第九章,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1/1）

也并非是范围不通人情世故，亦非针对李非。实际上，他对这位生活助理还颇为欣赏。

主要是他当下的状态，所受的震撼实在是有些过度了。犹如哭累了的小孩子，脑海中满是疲惫，若再不睡一会儿，真的恐怕要心神受创。范围睡得很沉，突然就感觉自己醒了过来，轻飘飘的，仿佛悬浮在空中。周围是扰动的气团，它们依照着特定的规律相互纠缠，这般情境或许仍在梦中。

范围忆起一句不着调的歌词，不禁在心底哼唱：“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婉儿立马问道：“是否播放音乐《七十二变》？”范围一脸懵逼地问了句：“婉儿，你竟然在任何地方都能连接，连我的梦里都能连接上？”婉儿回答：“不能，主人。梦是人的潜意识，我只能连接到意识层，主人您并非在做梦。”

范围觉得自己的这个梦着实好笑，为证实自己是否在做梦，范围命令婉儿采集信息，而后发送记录给他。

与此同时，山庄的地下室里，赵远山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一口一口吃着攒了人血的血红馒头。赵远山面前，一个被匕首切断喉咙的男性外国友人躺在中式风格的棺材中。赵远山紧闭双眼，嘴里一边咕哝着咒语，一边享用着馒头。周围是用血液、香料和致幻剂混合而成的暗黑色散发着又香又刺鼻气味的液体画成的圆形涂鸦，显然这个画图的液体中掺杂了众多致幻类药品。赵远山表情兴奋，吃得津津有味。

再说范围收到婉儿发来的记录信息，是自己呈大字躺在床上的监控视频。范围顿时凌乱了，马上命令婉儿扫描山庄及附近区域，分析自己当下的状况，又把自己所看到的信息共享给了婉儿。

很快，婉儿给出了回应。山庄扫描完毕，发现杀人现场，判断为他杀。凶手已经完成作案，正在……直接把视频投影给了范围。这视频是由光子计算机合成的，询问范围是否需要给庄园里的保卫部队发送警报。范围果断回答不需要。

婉儿又对范围分享给它的资料进行解析：“两团不明信息在交流，主人您应该是第三方，信息不足无法复原交流内容，信息已经记录，需要更多参照物进行破译。”

范围也不确定现在的状态和赵远山的行为存在何种关系，但肯定是有关联的。看着两个视频和呈现在他意识中的云团，范围可不认为赵远山所为是针对自己。自己现在的状态或许是某种意外，闯入了赵远山的某种邪教仪式。瞧赵远山一脸亢奋地吃人血馒头，明显是致幻类药物服用过量。估计赵远山与之沟通的这位老兄，两人要么语言不通，要么无法语音交流，估计全程靠比划甚至眼神交流，或者是深度的心灵交流。说白了，要理解对方的意思全凭凭空想象。

范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倒愈发好奇了。邪教仪式、致幻剂、交流，这样的交流究竟能交流出个啥？很有可能赵远山想要获取的东西就是真实的交流内容。究竟是怎样的内容值得几代人的执着？范围并不觉得会是神鬼之类的事情，只感觉将这样的神秘谜团解开才有趣味。

他很想此刻就给赵远山打个电话，打断他的仪式看看会发生什么，刚有这个念头便阻止婉儿说：“婉儿别打，我只是想想。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等赵远山自己摊牌吧。”自己则一边继续搞自己的实验，一边研究当下这种神奇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半个小时，赵远山的仪式结束。果然，范围就回过神来，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与平日无异。再看赵远山，此刻那位外国友人的尸体已经被推去隔壁的焚化炉，只见赵远山和赵远海都在现场。不一会儿，从焚化炉下面出来个陶瓷罐子，赵远山单手提起罐子，走回刚刚血色图案的正中间，把陶罐放在他刚刚打坐的蒲团上，对赵远海说道：“放七天处理掉。”赵远海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大哥，这次怎么样，这次这个可是佛罗里达州的变态，应该效果会好吧。”赵远山无奈地摇摇头道：“等实验室那边给我们看看吧！我们现在只要维持一个月一次献祭就行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染上毒瘾了。”

范围一边观察着，一边思考着这些与灵魅离子的关系。

天亮尚早，范围继续睡觉。

第二天，范围组织人手将实验室重新布置起来。很多想法都要等实验室布置妥当，才能逐一尝试。总体而言，范围对这边的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果然是树挪死人挪活，停滞将近一年的实验，才过来没几天，新方向新想法便纷纷涌现。从目前来看，从研究所跳槽出来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赵远山搞的邪教仪式，在他眼中就是个荒诞的笑话。很多时候都是源于无知，等他解开这个谜题，自然一切都能用科学的方式给出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