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一场闹剧（六千字（2/2）
“……他现在人在哪？”
“专门给他打造了一个牢笼，一直关押着呢！”
“把他给带过来吧，我想看看他现在的情况。”
艾伦的失落仅是一瞬，然后吩咐大山一句。
“哦，我这就去。”
大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出去。
“那支人类商队，后面有没有在回程的时候，从咱们的平原路过？”
听完菲利普的事情后，艾伦对菲利普向花蛇提出的那道建议颇感兴趣，随即追问了一句。
“恩，这支商队后来还真从咱们的地盘路过，乖乖缴纳了30把精铁武器和20枚金币，然后咱们就把他们给放行了。商队才过去没多句，也就上个月的事情吧。”
花蛇还没说话，茶花就抢先发声了，话中多多少少有些为菲利普邀功的意思。
这几个月里，菲利普这个人类可是受了不少苦，发疯之后神志不清的他别送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有那以前被他惩罚过的地精故意递上一些沾染了粪便尿液的食物给他，他也吃得津津有味。加上菲利普不时在深夜中大声高呼，或者是唱些人类王国中的小曲儿，打扰大家的睡眠，第二天少不了会被人给欺负。
茶花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帮菲利普解过围，可是只要茶花不在场，总有那闲得无聊的家伙们起欺负他，尤其是族中那些地位相对较低的矮地精，最是喜爱如此。
茶花自己的地位在族中其实有些尴尬，她在雌性当中威信很高，说一不二，各种事情一吩咐下去，就没人敢反驳顶撞。但是在雄性当中，她就有些吃不开了，向来喜欢看实力办事的雄性们，天然地对雌性就有一种鄙视链，认为听一个老娘们的吩咐会丢了颜面，尤其是如今生活渐渐好了之后。
当然，正面茶花发话时，雄性们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谁都认为茶花如今没有雄性地精做伴，跟族长关系很大，加上茶花如今的地位权力都是艾伦指定的，所以有艾伦这个族长撑腰，没人敢对茶花不敬。可阳奉阴违的事情，在绿野部落中自然不少，茶花总不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菲利普身上，她自己的事情也不少，每当她一离开之后，菲利普的遭遇就会更惨。
“这么说的话，菲利普提出的建议还是不错的。”
艾伦之所以对菲利普很看重，实在是族中可用的人才太少，再不济菲利普的脑子也能算得上是族中相对聪明的。
“恩。”
花蛇也中肯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件事儿说来不仅关乎菲利普，其实也与自己有很大关系，成了自己还是首功要不成自己的过失自然也不会小。
菲利普被大山拎一只山羊一样给提溜着，拖拽到了广场中，满身污秽的菲利普脸上多了很多皱纹，头发也变得斑白，此时正拿着那一双痴痴呆呆的眼睛，四处好奇地打量着，嘴角处也挂着淡淡的傻笑声，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沉稳的中年人类的模样。
艾伦皱了皱眉头，菲利普身上的气味太冲，味道极是不好闻，可见他这些日子里绝对没有少吃苦。
“菲利普，你看着我！！”
艾伦的虎目直视菲利普的双眸，试图从中找到一点清明的迹象，不过看着对方在傻傻朝自己一笑后，转头往石堡中其他方向观望，身体不住地扭动，想要挣脱大山束缚的场景后，艾伦的眼神暗淡下去了。
“唉，可惜了！！”
艾伦站起身，从大山手中要接过菲利普来。
“族长，这家伙又臭又不老实，要不还是我来抓着他吧。”
大山有心地说道，不过在看淡艾伦不容置疑的态度后，乖乖将手中的菲利普给交了出去。
“这几年你在我身边很不错，对你以前所做出的贡献，我在这里说一声谢谢。”
艾伦双臂死死抓着菲利普的肩膀，让其与自己对视，沉重且肃穆地对他说着话。或许是收到艾伦情绪感染，本来觉得不自在而使劲儿挣扎的菲利普，渐渐停止了挣扎，开始傻呵呵地笑着与艾伦对视。
“但是，我绿野部落粮食来得不容易，你这人现在也没有用了，按照我们荒野的规矩，没用的人要么驱逐出村，要么就地宰杀。”
“不过，我不忍心放你出去被野兽蚕食，现在咱们不落也没有吃人的习惯，我就送你一个痛快，让你安安静静地走吧。”
一边说着话，艾伦右手放开菲利普的肩膀，深入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轻轻在皮甲上擦拭了一下后，有些沉重地向眼前的仆从慢慢挥出了匕首。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动容，但是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艾伦的决定从来没有人敢反驳，而且其中不少人早就对养着这么一个废人而有些怨言了。毕竟他这疯人一直没有贡献作为，却要消耗族中的粮食，就连粮荒的那一个多月里都没有断过他的粮食，换做是谁都会有些意见的。
“呵呵！”
菲利普傻笑着，甚至刚刚获得解放的左手还饶有兴趣地伸向了艾伦刺向自己胸口的匕首。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滑，一道血痕出现，菲利普突然受痛后开始呼喊嚎叫，身体也重新开始挣扎起来，眼泪鼻涕从眼眶鼻子间挥洒出来，又被菲利普胡乱甩向四周。
“闭嘴！！”
艾伦杀意显露，怒气灌注左臂之中，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一样，直接将菲利普挣扎的身体给禁锢住。
匕首渐渐接近了菲利普的胸膛，划开了他外面单薄肮脏的麻衣，剑尖开始扎进对方胸口，刺出一点血印。
“噗通！！”
“族长，我错了！！！”
之前还一副痴呆相，胡言乱语的菲利普，蓦然间突然恢复了正常一般，双腿一软就这么直接跪倒在了石堡地面坚硬的石砖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动后，却是把一干看众们给吓傻了。
艾伦对突然发生的变化没有惊愣，手中匕首也没有收回，虽被对方突然一跪躲过了刺向胸膛的一记，但是随即艾伦顺势继续往下一划一拉，一个半圆形的物件儿就从菲利普的脑袋上掉了下来，同时一股血水缓缓流出，很快便将他灰黑色的麻衣给渗透染成了赤红。
菲利普一只耳朵就这么直接被艾伦给连根儿划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整张脸变成惨白，但是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吭一声出来。
艾伦当时杀自己的决心很坚定，自觉很了解艾伦的菲利普很肯定，否则他也不会在最后一刻回归正常，暴露自己装疯卖傻的事实。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个地方被艾伦给看穿了，才给自己来这么一出戏码的。
他更不了解，其实艾伦当时真正是想要给菲利普一个痛快死亡的。就像艾伦说的那样，绿野部落还没有大气到供养一个彻底没有用处的家伙，既然知道菲利普已经疯掉了，那么留着他除了消耗粮食艾伦看不到任何的作用。
不是艾伦这人无情，只是他们荒野的思维来看，菲利普最好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的。难倒将疯掉的菲利普丢出村外，任其自生自灭吗？那样的结果，恐怕比自己亲手杀掉菲利普还要残忍、痛苦吧。
至少，自己可以给菲利普一个痛快。
不过既然现在菲利普主动暴露了自己装疯的事实，艾伦也就歇了杀他的心，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对方把歪心思都用到自己身上来了，那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可能的，一只耳朵在艾伦看来就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不想养一个废人，艾伦甚至打算将菲利普一条腿给卸掉的，算是对他想要逃跑的惩罚。
“给老子滚下去，梳洗好了再爬回来！！”
艾伦一脚，将菲利普给踢飞出石堡，然后他的声音随后跟了上来。
“是！！”
菲利普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地往自己之前的木屋中奔去，也顾不得广场中孩子与几个大人诧异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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