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此生此世,唯爱不悔 > 灵木秋宜

灵木秋宜(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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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次回想起沈小姐的这番话,白秋宜只觉恍如隔世,胸口沉重无比,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她望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又看了看身旁站着的凡子衿,他负手而立,依旧是那样丰神俊朗,宛如天人,只是白秋宜却在冷冽的风中,蓦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握住她的手,最后对她说过的一段话——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着你父亲踏入了这伯阳侯府,我宁愿从未离开过神木山,这世间纷杂,我应该早一点明白的,人会辜负你,木头却不会。”

(六)

沈小姐离世后,白秋宜开始愈发沉迷与木头打交道,她明明是尊贵的相府夫人,却活得仿佛一个“木匠”。

她对凡子衿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不会再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而心弦乱动了,整个丞相府里,她来往最多的人反而是凡子婳与叶昭。

是的,腼腆的少年郎似乎将她当成了亲姐姐一般,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情,一有空就陪她去西郊的山崖找木料,白秋宜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感动难言,也将叶昭当作亲弟弟一样呵护有加,甚至为他做了许多鞋袜,连他佩剑上的穗子都是她一针一线精心所制。

彼时的白秋宜并不知道,这一点一滴,其实凡子衿都看在了眼中。

他是个男人,比谁都清楚少年眼底的那簇火光,弟弟?也只有她这种蠢女人会信了。

但他却不动声色,只是在终于扳倒了九王爷一党后,回府沐浴更衣,在半夜时分,悄悄摸进了白秋宜的被窝。

白秋宜是被惊醒的,一只手探入她衣内,抚上了她的身,她差点惊呼出声,耳边却响起一声轻笑:“别怕,是为夫。”

凡子衿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湿意,长发散下,眸色深深,在朦胧的月光下,就像个风华绝世,祸害君主的妖孽。

白秋宜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那只手又往她衣服伸了伸,她才一激灵,猛地将他的手按住,“你,你要做什么?”

她声音发颤,他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俯身靠近她,气息灼热,笑得玩味万分:“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了。”

白秋宜的身子一时僵住了。

说来也讽刺,她嫁入相府这么久,却还一直是处子之身,她与凡子衿其实并没有真正圆过房。

开始是因为沈小姐,他一直留宿在那方小院,没有来过她的房间。

后来则是忙着朝堂上的事情,据说跟九王爷一党斗得死去活来,无暇分身,几乎都宿在书房里。

白秋宜也不在乎那么多,她心态早已变化,独自一人也乐得清静,倒是凡子婳时常捧着下巴,唉声叹气,说这样下去,嫂嫂何时才能为她生个小侄儿?

叶昭站在一旁不说话,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并不像凡子婳那样忧心忡忡,他或许能够理解白秋宜的心境。

只是如今,凡子衿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床上,白秋宜一时懵住了。

“你,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她下意识地往床里缩,躲过凡子衿的那只手,毕竟她还没有习惯这一天的到来。

凡子衿却紧追她不放,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同时低笑着:“闲事都忙完了,所以可以来夫人这做些正事了……”

他低下头,气息缭绕间,她脸上火烧云一般。

“夫人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阿昭在外头守夜呢,这院里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包括……咱们这房里。”

凡子衿俯下身去,舔了下白秋宜的耳垂,低低的笑声溢出唇齿:“所以夫人待会声音小一些,本相也会怜香惜玉的。”

夜风那样冷冽,白秋宜的身子却是火热的,帘幔飞扬,锦被卷过,她目光迷离,像是又坠入了一场望不见尽头的梦中。

就此,丢盔卸甲,彻底沦陷。

(七)

九王爷倒台后,相府的势力一下到达了顶峰,凡子衿成了整个皇城里,除了圣上以外,地位最尊贵的男人。

数不清多少官员要攀附于他,无数女人被送进了相府,凡子衿却看也未看,只是揽着白秋宜的腰,怡然自得地逛着花园,身后跟着愈加沉默不语的少年侍卫。

白秋宜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时常觉得这一切像场梦,美好得不真切,好像天一亮就会醒来。

她多么害怕,又多么沉迷。

母亲与沈小姐的话被她刻意地遗忘掉,她抱着一种说不出的侥幸心理,她想,或许自己不会像母亲与沈小姐那样,或许凡子衿是真的爱她,或许她这个梦……永远也不用醒?

就在这样一天一天的忐忑与祈祷中,皇城的形势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刻的盟友,后一刻已成为了仇敌。

凡子衿为相太过疏狂,行事恣意不羁,引来了许多贵族的不满,这其中,也包括白秋宜的父亲,伯阳侯。

白秋宜夹在中间,两头相劝,她还在冷风呼啸的深夜,软言细语地求凡子衿,叫他看在她腹中即将出生的那个孩子份上,不要为难她的父亲。

凡子衿一只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久久未语,最终到底在白秋宜哀求的目光下,笑了笑,揽她入怀,气息灼热:“你放心,好好养胎,一切我心中都有数。”

许是白秋宜的话真的起了作用,没过多久,伯阳侯府迎来了五年一度的宗族祭祀大典,祭典前半月,凡子衿竟破天荒地陪她回了一趟娘家,与伯阳侯把酒夜谈,态度似有缓和。

白秋宜心里放了一块大石,也不打扰他们的谈话,只在婢女的搀扶下,踏入了白家祠堂。

万籁俱寂的夜里,她只想同母亲说说话,让母亲放心,她这些年过得很好,她遇上了自己的良人,绝不会被辜负的。

祠堂里烛火摇曳,临走前,白秋宜将一枚往生锁放在了母亲的灵牌后,那是凡子衿替她从一位高僧那求来的,据说能让亡魂往生到更好的地方。

那锁后还刻了四行诗句,白秋宜虽然被凡子衿手把手教着读书习字,但也仅限于认识那些字,一旦它们串成了诗文,连在一起她就不太看得懂了。

凡子衿对她解释那些诗句,是悼念亡者的意思,也寄托了她对母亲的祝福与思念,白秋宜心中感动难言,倚靠进了凡子衿怀中,只盼母亲能收到她的心意。

从祠堂里出来后,月光浮动,树影婆娑,白秋宜在夜风中不防遇见了一个人——

竟是叶昭。

这位俊秀腼腆的少年郎,已经很久没有同她说过话了,他似乎在有意躲避她,她曾私下找他问过,他却只说自己身上血腥气太重,怕冲撞了她腹中的孩子。

如此一来,她也无话可说了。

只是今夜,叶昭看起来神色古怪,欲言又止,白秋宜即使屏退左右后,他也仍是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昭,你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白秋宜放柔了声音,在黑夜里想要拉起少年冰冷的手,安抚他紊乱的情绪。

少年却身子一颤,受惊般地后退了一步,他呼吸急促地看向白秋宜,胸膛起伏着,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夫人,你,你多保重。”

说完,转身匆匆而去,竟是头也不回,扔下在原地傻了眼的白秋宜。

“阿昭!”

白秋宜喊着,少年的身影却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好似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明月静静地挂在枝头上,白秋宜站在冷冽的夜风中,一头雾水,她衣裙飞扬,长眉微蹙,不知怎么,一颗心竟在冷风中怦怦跳了起来。

(八)

朔风渐起,皇城里的第一场雪下得猝不及防,而更加毫无预兆的是,就在离祭祀大典还差最后三日的时候,叶昭又悄悄来找了白秋宜。

夜阑人静,飞雪纷纷扬扬,一地如银。

相府里静悄悄的,凡子衿此刻仍在宫中与几位侯爷商议大典细则,叶昭得了机会,再不犹豫,径直回府找到了白秋宜。

房中门窗紧闭,少年按捺住急切的呼吸,在白秋宜惊愕的目光下,压低了声,开门见山道:“夫人,您上次回伯阳侯府时,是否在祠堂里放了一枚往生锁?”

白秋宜脑中“嗡”的一声响,她双手微颤,仿佛猜到叶昭想要说什么了。

“是不是,是不是那往生锁背后的四行诗句……有问题?”

叶昭点点头,深吸口气,将一切和盘托出:“那是一首影射当今陛下的‘反诗’,相爷想以此为证,陷害伯阳侯府包藏祸心,意图犯上作乱!”

白秋宜身子一震,瞬间煞白了一张脸。

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凡子衿步步为营,心机究竟有多么深沉,这次宗族祭祀大典,便是他扳倒伯阳侯府最好的机会!

祭祀大典上,陛下也会亲临伯阳侯府,到时自会有凡子衿安排好的“证人”,当众出来揭发伯阳侯的“狼子野心”,还会摆出若干证据,其中白家祠堂里,那枚刻着“反诗”的往生锁,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凡子衿处心积虑,与伯阳侯明争暗斗了好几番,终是到了剑拔弩张,斩草除根的生死时刻!

白秋宜浑然不知地做了这中间的一颗棋子,一颗能让她家族彻底覆灭的棋子!

泪水怆然落下,白秋宜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就要站不稳了,她耳边蓦地想起从前沈小姐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要记住,他给的温柔,就是毒药,千万不要相信。”

怎么办,她信了,她还是信了,原来所有的美梦,不过都是虚假的幻象,她才是那个最傻最可笑的人。

“快,夫人,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便陪你去一趟伯阳侯府,拿回那枚往生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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