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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剑门一水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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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关系被分配到法院工作,虽是个法盲,但是生活使他感觉到,当个副院长也才会人模狗样呢,才有人招呼应承呢,才有人请喝酒呢,才可以和女同事也有女同事可涮坛子摆条呢,才可以开会讲话呢。渐渐地他对当副院长职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是他平常的表现就不是冲着当官的面子上的事情去的。大家一说到他,就说他与他们庭里的一个女同事,说不清,道不明,麻麻咋咋,关系暧昧,还有人打趣说,“什么是暧昧呢,你就看这两个字,两个字都是左右结构呢,两个字都以先后先读右边再读左边看看,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具体说到蒋关系与那个相好好,说他那就是歪锅对瘪灶了。更为恼火的是,他是吃了肉不知道擦嘴呢。他矮胖矮胖的,庭里的那一个她,也就是段雪梅,人家也是矮胖矮胖的呢,两个人跳舞,就像是两个侏儒,两个企鹅,在地上推趴趴。

段雪梅的男人欧得正,平时就是站在哪儿,也是把个后脑壳一摸一摸的,在想问题呢,怕戴绿帽子呢,可怀疑不是事实呢,你只是说说,人家是背上牛皮不认赃啊。也是哦,那男人欧得起,不是个小心眼子,而是认真不认直八,好家伙,家里居然多了一条窑裤。欧得正,气疯了,居然有本事用火钳夹上,送到了牛得草的办公桌子前,说:“牛得草,我天天给你说,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队伍呢,你看一下,这是什么呢?”,牛得草眼睛睁得桃子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醒豁后,脑壳离得多远,侧着脸,吆喝说:“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哦,见过乱逑整的,没有见过你这样子乱逑整的,白天没逑事,晚上逑没事,硬是逑没名堂哦,猪有个笼头马有个圈,婆娘有个男子汉的嘛,你这拴马桩不顶事了嘛,你这也是会当男人呢,这种事,人家都是藏着捏着的,深怕跑风漏气,天底下那个男人愿意公开承认自己是被戴了绿帽子的呢,你啊,不是我说你,是一泡屎本来不臭,挑起臭的嘛,这个男人嘛,有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的时候,给也有哑巴赶婆娘,安逸得没法说的时候,东河打船西河捞呢,是平的呢,你说,哪个会一颗树挡着一片森林呢,我不相信你一辈子活人就在一棵树下吊死呢。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啥事,你知道不,个家女人家说男人是说:‘你那个逑弄得没名堂呢’,个家男人家说女人是说:‘你那个屁弄得没有名堂呢’,口水子话儿呢,我说你真是逑没有名堂呢,鬼头上切口口,逑呵呵的呢,鬼头上边雕公章,逑戳戳的呢,这,关我逑事呢,哪怕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哪怕是,那道是通往心灵的桥梁,那隧道有法跑火车了,是你没法把你有的事收拾安逸巴适停当哦,你来给我发什么火,你狗戴汤罐胡乱碰呢。话说丑点,两个人要相好,一泡尿的功夫,哪个管得住哪个,哪个人又不是眼不见的为净呢,就你,想独吞独占,告诉你,独占,不说人,就是狗都是走一路,就到处撒尿,宣示主权,表明占有,但是结果呢,那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呢,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还不服不行呢,就你把丘八认成兵了”。

牛得草吹喝了一口茶水,又说:“你越想不开,这就越是一个问题呢,你只要想得开,立马就不是一个问题呢,那话是怎么说的呢,哦,理念一新天地宽,天底下是空的呢”。

人们经常在背后对蒋关系指指点点,戳他的脊梁骨,只要有人像是要说他与相好裹缠险些被捉一事,他就扯起嘴巴,都笑到耳门坡了,手一挥,大言不惭地说:“过去了,没得什么呢,那又有个什么呢,哪个男人一辈子相好几个婆子呢,船载千斤一人掌舵呢,这个事哈,只要我不说啥,诸君勿多言呢”。

似乎一个人在一个一些地方弱短,就会在一个一些地方强长,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呢。俗话说,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办法呢。蒋关系的办法,就是天天密切联系他的头儿。负责管好头儿的几巴。先是牛嘴巴呢。蒋关系的耳朵,就像是一个天眼般的天线,接收着筛选着各种有用的信息,听到自己的亲戚的亲戚的亲戚,捉了一个娃娃鱼,他立马驱车二十里,讨价还价,后摆说的是出高价才抢到手,实际却是赊账,过来他就把牛得草的电话打烂,还是整通了,神神秘秘的给牛得草说:“悖时先人老子呢,上边的问题有着了呢”,牛得草回话说:“又是啥事嘛,又把我记在头一匹筋骨上的了,我出差了呢,天大的事,回来再说哈”,他知道牛得草喜欢吃青草,啥子都要图个新鲜的,嫌嘴呢,接下来他就找人把这娃娃鱼养起,等着牛得草回来,可是这鱼儿快不行了,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亏他也想得出办法,给鱼儿挂上液体呢,输营养液,还加一些安眠药,免得鱼儿直是游动,跑廋了。牛得草还没回来,鱼儿快死了。鱼儿等死,他等牛得草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了一瓶烧酒。说的是这藏酒窖龄几百年了,要是将酒倒入口中少许,这酒就像一颗来回波动的圆润的玉石,会在你的舌头上,快乐出一个舒适的酒窝儿,还到处游动着,你都舍不得将酒吞下呢。他也附庸风雅,跟着哼诗词调侃说:“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寻”。不管鱼儿到底吃的如何,也不管酒儿到底喝的怎样,牛得草的耳朵接受的都是蒋关系那里传来的愉悦的信息。这牛得草只要鱼儿吃得高兴,酒儿喝得高兴,一高兴,就会口吐莲花了,还吟诗一首了,什么,“逍遥剑门一水间,中间只隔飞仙关”,甚至在席间,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筷子在碗盆上敲的吼起,唱起来了,给你搞个‘唱只歌儿给你听呢,忘记了今天米国的总统是哪一个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老大样了,就像是当年的希特勒样,一碰地球仪,小小的地球就立马在他面前旋转起来。活人呢,不是你有多大本事,你就有多大的用处,你本事再大,但是茶壶倒汤圆,肚子里是有货,道不出来,会没有人张事你呢。你本事很小,但是很小的本事却都派上了大用场,那你就是人才了。孤芳自赏,哪能比得上群芳争艳呢,独奏那赶得上大合唱呢。可这牛得草不光是吃饭的,喝酒的,听说好话的料,还有一个牛尾巴呢,蒋关系既要管他的进口,还要管他的出口,进出口要大体保持平衡呢。都说的是,你要是有本事,那你就或者找人先把牛得草前的尾巴整翘起,但是也就还有义务还要有本事要给他整趴下,牛得草离开宴席后往往还想去敞个酒气,探个究竟呢,他吆喝的语录是,“这世界,我来了,你不知道我的长短,我不知道你的深浅”。蒋关系知道,这,给他整个包吊起是本事,要将这个包铲平更是本事了。

这不,牛得草和蒋关系们酒饱饭足后,想跳跳舞了。可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蒋关系就站在灯下,扶持着眼镜,咽着口水,挨个挨个给院里的女同事的打电话呢,说:“你们呢,生下来的时候硬是你妈用裤裆片包的呢,出不了堂子呢,市里有些头儿呢,莅临我单位检查工作来了,说是呢,工作的好,不如汇报的好,汇报的好,不如接待的好,牛得草院首长请你着正装,吃烧烤,喝夜啤酒,搞配合呢,都来夹道欢迎,热情接待上边的客人呢”。虽然有的人不大情愿,但是还是碍于情面,半推半就地梭起来了。也有几个一听,跑的兔脚毛飞,深怕来迟了,受宠若惊啊。不大一会儿,东一个,西一个,还是来了十多个。来者,都是职业装,正规军,都多少有些素质,你看那坐姿,先是用手把裙裤的后边抹平,再落座,放下酒杯的时候,你看那手,就只见大指和小指,以及并排成一的中间三根指头了,要是咳嗽,那咳嗽的声音还没有来,就已经是颔首调向用手袖去遮蔽了,一看到上边的客人,头儿,她们就本能地用手去摸捏上提衣领了,衣服扣的绑紧呢,一点也没有革改放开的样子。在柔和的灯光撒泄的舞池里,牛得草执意也要跟排着队等他临幸的每一个美人欢歌跳舞。有几个女人也还争着争着跟这么大的头儿来共舞一曲呢,觉得能够在舞池中攀附着头儿的肩膀,风声水起,那表示出来的意思是,大家看到哈,以后要是哪个随随便便的人,随随便便就对我等动手动脚的,估摸着点呢,癞疙宝就不要想吃天鹅肉了。此时的女人们,人生有着别样的意义与风采。可是这牛得草,个子有些高,肚子有些大,给他一起跳舞的人,就像是要跟他交流交配一样,都要跳一下才能够与他对接拉扯上,他把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含苞待放的女人,风韵犹存的女人,就钻木起火般地拉来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肚皮上擦沙。有些有想法的女子,就像给小孩喂奶一样,配合着,往拢里靠近些,再靠近些,要让这牛得草感觉到他们的温度和存在,还主要是表达忠诚于你牛老板呢,说句心里话,翻译一下,那就是,俺虽然是人家的婆子,却心又是属于你的女人呢,俺身在朝廷心在汉呢。有些女子觉得有些勉强,怪难为情的样子,做起一个羞涩状,却也就将就迎合着。

牛得草也是,不仅仅是牛,还狼呢,色狼,太狼了,他是每一个女人都要体验一下。一遇到漂亮的妞了,他就拽着人家,直是往光线昏暗的旮旯处挪转。他有些鲁莽,刚刚到有些更昏暗的地方,他的老手就要从人家的衣领口往里伸了。这不,你看,他苍老干瘪的手也摸上了社会上的女子小荷那丰满结实的了,小王有些瑟瑟发抖。而这牛得草,道拐子长毛,是老手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呢。人家小王也才在耍朋友,是守身如玉,不,是守土有责,给迎合着却又挣脱了,可一会又被牛得草拖拽去舞了,牛得草感觉到这里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呢,这鱼塘子有鱼了,他想说,小荷啊,你也是哦,是不是,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了,如果是那就是过来人了,你妈老汉该办个台台,把你嫁出去算了,一瓢水泼出去算了,以后要是你还是这个倔强样子,硬是要怄死几个老人公,哦,老人婆哦。小荷这,与别人那茧巴多厚,身子上有成壳,人都快像绝缘体不同,与咀嚼过的馒头着实没有什么味道不同,明显不同啊,那是左手摸右手呢,这是小鲜肉啊。小荷第一次遇到这个,又听说是上边的人,又是一个个皱皮巴巴的老色鬼,青涩的她气不过,又不懂事,不会分享,就跟男朋友小高打电话了,说这儿有个老东西呢,居然为老不尊,老牛想吃嫩草,吃俺的豆腐了,对俺非礼呢,小高知道后,就兔脚毛飞的找上来了,一把揪住牛得草的衣领口,一只手的指尖指着牛得草的鼻子,气愤地说“你他妈的是什么头儿,看上去还像个人,但是干的不是人做的事呢,把你当人你不像人呢,你干的事,是手从领口进,我看你人,就是逑从领口出,是一个披着头儿外衣的色狼呢,信不信,老子就是一拳”,这一拳要打出去,当然先要将手抓紧成拳头,后拉,再打出去,这当儿,蒋关系一挥手,一下子涌上来了几个人,将小高连推带拽的推搡出去了,牛得草摇了摇衣服中的身子,又摇了摇脖子,又伸了伸脖子,高傲了一下头颅,说:“懂不起,影响心情,破坏营商环境,给老子滚,再不滚,喊两个当差的差娃子,给我把他拘了”。话音刚落,舞池又飘荡起了了优美的旋律,就像是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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