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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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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奔儿出生十二天了。按照习俗,外甥满十二这天,舅舅要来给外甥绞头。所谓的绞头,就是根据男孩的特点剪出象征性别的发型,然后在大门口左侧上方挂一把用红布条栓着的小弓箭和一头蒜,这就等于告诉来往的人家里生了男丁;若是生了女孩则剪出象征女孩性别的发型,在大门口右侧上方挂一头蒜、两根针和两个铜钱。

刘亚兰昨天一天都在为奔儿绞头的事犯愁。薛景梅没有提起这个事,整个薛家都没有人提起,好像大家都忘记了这个事,又好像是在刻意回避这个事。她几次想开口提醒薛景梅,可看着他满脸的痛苦,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想安排人去请刘亚忠,却不知道该怎么捎这个口信。薛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她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可是,刘家又何尝不是痛苦万分!娘被气病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卧病在床的娘,她的心口就有了一丝疼痛。本来,月子里的女人是最盼望娘家人来慰问,可到了自己却成了奢望。唉,也怪不得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两个家族之间今后还怎么来往?只怕是要成世仇了!

一大早,薛景梅就去薛家陵看薛玉山去了。这些天来,他只要一有时间就去清善堂坐坐,望着薛玉山的遗像发呆,有时吃饭都要下人送去。

刘亚兰惦记着奔儿绞头的事,见日头不早了,便几次叫小翠去路口看看,希望得到娘家来人的消息。快到晌午了还是没有娘家一星半点的消息,她心里有些抱怨五哥这个舅舅怎么当的,到现在都不来看看外甥。她心绪不安地走到窗前望了望窗外,眼看着日头就到了晌午头了,晌午过了绞头就不能进行了,这个习俗就跟晌午后接亲是结的“寡妇婚”一样。她望着日头,感到彻底失望了。

奔儿好像也在埋怨舅舅不来给自己绞头,原本躺在床上好好的却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刘亚兰赶紧过去抱起奔儿,哄着他说奔儿是不是生舅舅的气了?奔儿乖,听话,咱们以后不要那些个臭舅舅了。奔儿渐渐地停止了哭闹,刘亚兰心里却又不好受了。

外面有人敲门,刘亚兰一开门,见刘亚忠提着礼物站在门口一脸憨笑的望着自己,她的泪水突然刷刷地涌了出来。刘亚忠顿时慌了手脚,再三告诉她娘说了,月子里千万不能哭。

晌午头上是太阳最亮堂的时刻,阳光透过几扇雕花的窗棂一缕缕的照射进来,房间里显得明亮温馨。

刘亚忠在刘亚兰的注视下给奔儿绞头。奔儿好像很开心地不哭不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刘亚忠。刘亚忠给奔儿绞完头,将奔儿的一小缕头发和自己带来的竹子做的弓箭和大蒜用红布条栓在一起,走出去挂在了大门左侧上方。刘亚兰从头至尾都在静静地望着刘亚忠忙碌,从心里觉得他确实是个厚道人,难怪爹娘对他那么放心。

刘亚忠做完这些,兄妹俩才坐下来谈话。刘亚忠告诉她,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发生这个事情后当时就一病不起,自己和爹已经去县城抓了几次药了,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好起来。爹这些天整日唉声叹气的,经常在酒后痛骂二哥和三哥,谁劝也没有用。刘亚兰问起秀秀,刘亚忠说她要照顾娘,抽不出身。

俩人正说着,薛景梅回来了,刘亚忠连忙起身问候。

薛景梅在门口看见挂着的弓箭和大蒜就知道刘亚忠来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和刘亚忠打了招呼,随后抱起奔儿亲着他的小脸不再说话。虽然他心里也觉得这样对待刘亚忠有失礼数,但却实在热情不起来。

老实厚道的刘亚忠并不计较薛景梅的态度。他关切地询问了刘亚兰身体方面的一些话题,又将娘对她月子里的嘱咐表述了一遍,便起身告辞。刘亚兰有些舍不得地叫薛景梅送送他,薛景梅欠了欠身子,算是送客。

刘亚兰有些生薛景梅的气,起身将刘亚忠送到门口,满含歉意地叫他不要和薛景梅计较。刘亚忠依旧憨厚地笑着,表示有机会再来看望她。

刘亚忠走后,刘亚兰满脸的不高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她想说薛景梅几句,张了张口又忍住没说。薛景梅有些不敢看刘亚兰的眼光,他也感到自己有些过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这样对待刘家人确实不应该。可是,爹毕竟是刘家人害死的,如今爹尸骨未寒,叫自己怎么热情?想到这儿,又感到心安理得了。

儿子出生,老子去世,薛景梅在同一天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时刻,这种幸福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折磨,旁人是无法体验到的。这些天,他和平日里万分思念的媳妇不冷不热的相处着,彷佛有一种心理障碍总也克服不了,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叹息,怎么这么不幸的事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了?想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同样表情复杂的刘亚兰,感到她的心里一定也和自己一样饱受煎熬。两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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